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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葬.jpg

 

「夜葬」是在大陸西南一的奇特喪葬習俗。

傳說在這個偏僻的惡詛村,常常會有因為天災人禍而死於非命的人,例如車禍、上吊、凶殺、跳河……等。根據這裡的習俗,這樣的死亡方式被稱為「凶死」。當地的村民認為,這樣的死者,靈魂是不安定的,帶有很重的煞氣,如果葬在祖墳裡,會引起家宅的不安寧,而後殃及後代子孫。於是,就有了夜葬的習俗,只能在天無星光的暗夜中,由村民中的壯漢抬到偏遠的山坳裡,在遠離祖墳的荒野安葬。而關於夜葬習俗的細節,卻一直不為人知,處處透著神秘的色彩……

一個大學歷史系教授,帶著三個學生來到當地考察「夜葬」習俗,他們會發現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?詭異的氣氛,漸漸籠罩著四個外來的不速之客……

內容從驚悚及推理兩個方向架構主軸,文章劇情緊湊,不到最後一刻,絕對不知凶手是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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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01)

王勞模的家是一幢有著茅草屋頂的土牆平房,堂屋裡黑漆漆的,只有一盞油燈,散發著一股難以道來的黴臭和劣質旱煙嗆人的味道。四處牆壁坑坑窪窪,土塊已經從牆體上剝落了下來。村長的家尚且如此,其他村民更是可想而知,這是一個貧窮的山村。

「死了的女人叫呂桂花,三十四歲。她男人到南方打工,在外面裹了一個野女人,不知道灌了什麼迷魂湯,一回來就鬧著要和桂花離婚。桂花一時想不通,就走上了絕路。唉……多好的一個姑娘啊……」王村長歎了一口氣,將手中的旱煙杆使勁敲了敲鞋底。

余光連忙撒了一根龍鳳煙給村長:「說說夜葬吧,究竟有些什麼習俗?」

王勞模瞄了一眼紙煙上的牌子,然後把煙插在了旱煙杆上,劃了幾下火柴都點不燃。翁蓓蓓趕緊摸出打火機為村長點上了煙。

王勞模狠狠往肺裡猛吸了一口煙,慢慢說道:「這凶死的人啊,可跟在家裡死的人不一樣,有邪氣的。」話音未落,一股莫名其妙的穿堂風掠過堂屋,油燈的火苗搖曳了一下,把屋裡幾個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,翁蓓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,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。

「迷信!」平時就大大咧咧,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天冒了一句話。這小夥子滿臉粉刺,火氣滿足。

王勞模的臉色赫然一變,一臉陰沈。

余光連忙瞪了一眼沈天,叫他趕緊收聲。吳勇也拍了拍他的頭,叫他別亂說話。比起沈天,吳勇顯得老練多了。

王勞模斜看了一眼沈天,繼續說道:「不要以為我是在迷信。我也是黨員,不然也當不了一村之長。不過,在這個世界上,真的有很多我們說不清道不明的事。那年夜葬的時候,就有一個小青年,不聽人勸,在趕路的時候出了聲,第二天就死在了竹林裡,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,就是沒了氣。你說這該怎麼解釋?村民們都說是鬼上了身!」

余光一下來了精神:「你剛才說有人在夜葬的時候出了聲,第二天就死了。你的意思是,夜葬的時候不能出聲?」

「對!」王勞模答道:「不能出聲,一句話也不能說!只能安靜地去野外最偏僻的地方。誰說了話,就會引回來死者的凶靈。凶靈回來了就會找一個替身!」

王勞模把燒完了的紙煙摁滅在鞋底,屋裡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沈寂中,只有穿堂風嗚嗚作響。

「不說了,晚上說著心裡毛烘烘的。明天白天再說吧。」丟下了一句話,王勞模進了裡屋,只留下考察隊的四個人在堂屋中默不作語,面面相覷。

(02)

余光點上了一根煙,煙霧在昏黃的油燈光線下,顯得更加的朦朧。

「余老師,您怎麼看夜葬這種習俗啊?」吳勇先問道。

還沒來得及余光回答,沈天就搶過了話頭:「還有什麼好說的啊?當然是迷信了!這朗朗乾坤,難道你還真信有什麼會回來找替身的凶靈嗎?幼稚!」

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可是剛才王村長也說有個小青年沒有遵守夜葬的習俗,結果第二天死於非命。這又怎麼解釋呢?」翁蓓蓓說話的時候,語音竟帶了點顫音。女孩子本來膽子就要小一點。

「呵呵。」余光看著自己的侄女,同時也是自己的得意子弟,咧嘴一笑:「鬼神之說,古已有之。由前人口傳下來,實際上很多東西都可以溯到來源的。鬼神其實是古人在科學不發達時,對很多當時不能解釋的事用心中自己的方法來尋找答案。夜葬可以看作是一種古老的文化現象,在歷史的變遷中,有些文化源流是可以探知的,而有些則是無法被探知的。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探知夜葬的歷史淵源,而不是去考量什麼鬼神之說的真實。你們都是學過唯物主義的大學生,應該用辨證的眼光來看待問題。什麼鬼不鬼神不神的,只是庸人自擾而已。所謂疑心生暗鬼,其實,鬼是生長在你們心中的。」

吳勇咳了一聲嗽,表示有話要說:「余老師,我也看了一點關於夜葬的資料,我是有點還不是很成熟的想法。」

「哦?」余光有點好奇,他倒想聽聽自己這個頭腦活絡的學生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。

「我看過地方誌,在本市明代初期,州府曾經下令,在轄區裡實行火葬,嚴禁土葬。而且頒佈了極為嚴厲的刑罰,如若違抗,會遭到砍手斷腳的懲罰。百姓為了保留自己的喪葬習慣,只好躲避官府追查,把下葬的時間改到了深夜,從而形成了風俗。」

「嗯……」余光輕輕點了點頭,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學生。

「可是,為什麼這裡只有凶死的人才會實行夜葬呢?壽終正寢的村民依舊是白天出喪,只有死於非命的人才會埋在荒野,並且不遷入祖墳。這又是為什麼呢?」翁蓓蓓窮追不捨地問道。

「這個……這個……」吳勇的聲音小了下來:「這我還沒想好,本來我就說了,我的想法還很不成熟。」

「呵呵。」余光解圍道:「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本來就是好事,蓓蓓,你要多向你兩個師兄學習才對!」

翁蓓蓓調皮地吐了吐舌頭。

「睡覺吧,大家趕了一天路,都累了,我們明天晚上還要熬夜考察夜葬。今天晚上就在這堂屋裡將就一夜吧,呵呵,好像蚊子有點多哦。」余光笑道,接著他吹熄了油燈。

堂屋陷入了一片黑暗,只有裡屋隱隱透出了一點光,王勞模還沒睡。

屋外起風了,聽得見樹葉正沙沙地響著,大概要下雨了吧?果然,「轟」的一聲炸雷,雨點劈裡啪啦地落了下來。茅草做的屋頂也在風雨中搖晃著,還有雨水固執地從茅草縫隙中透了過來,在堂屋裡滴滴點點地滴落。

夜好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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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熊愛悅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